读书笔记 - 《情人》 (王道乾 译)

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,比如,我的审美能力······

首先请允许我吐槽一下,实在是看不懂后面附录的《人们为什么不怕杜拉斯了》。对不起您搞得我开始害怕文学评论了……

《情人》在我眼里,是对与躁动不安的青春的一段扭曲的复刻。

故事本身非常简单,甚至可以说这本书是没有故事的。未成年少女与一位富家公子产生狂暴的情感,最后因家庭与社会的压力而分开。杜拉斯在写作时不停地通过插叙打断对淡到看不清楚的主线剧情,给我一种梦境一般的阅读体验。好像是与老人聊天,聊着聊着就岔开了话题,出走一会儿,又再接回来。到和原本“影集的注解文字”的设定非常符合。做梦也是这种感觉。在那些碎片似的闪回见冥冥中自有一种清醒之人捉摸不到的逻辑。字里行间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,没有什么是真正确定的东西,只有雾蒙蒙的16岁永远再无法抓住。

《情人》不是一个真正的故事,而是一场挖掘潜意识的自我探寻和追忆。

书中的主人公“我”,或者说“她”,书中的一段她儿子照片的描述形容地极为贴切:

“我发现他的面孔上有一种妄自尊大的笑容,又有点自嘲的神色。他有意让自己有这样一种流浪青年弯腰曲背的形象。他喜欢这样,喜欢这种贫穷,这种穷相,青年人瘦骨嶙峋这种怪模样。这张照片拍得与渡船上那个少女不曾拍下的照片最为相像”

我们都知道,“我”承认与情人在一起是为了钱,“我”也不追求“瘦骨嶙峋的怪模样”,但作者仍然说这是最像的形象。这不同时代的男女之间最大的共同点,大概是一种原始而纯粹的反叛。

女主角对所谓传统和强权的反叛是十分明显的。全书中反复描述的人物主要有:母亲、大哥、小哥哥、情人,另算一位海伦·拉戈奈尔。母亲是被社会压垮、驯服的前反叛者。大哥是残暴而无能的男子形象,是“我”憎恨的对象。小哥哥是一位柔弱、无力的男生,“我”却对他有最大的爱。这种反差是“我”的主动选择。书中的母亲很多时候代表了传统社会的视角,而她对所谓“强有力“的迷恋,表达了当时社会的审美倾向。“我”对“强有力”的反向选择既是表达了我的反叛心理,又体现出她对自我的进一步重视。

而情人的形象,则是对小哥哥的迷恋和对自我的探索的一种结合。情人是柔软懦弱的。他常哭,他不为我的亲族所喜,他不敢真正反抗自己的父亲。这些柔弱的特质很容易与“我的小哥哥”对应上。而与情人的结合更是为社会所不容,母亲的毒打、情人父亲的禁令都表明了这一点。通过选择被传统所唾弃的审美、进行被传统所禁止的活动,我表达着自己天然的反叛。

与此同时,情人还有一样好处。情人是我探索自己和世界的一把工具,某种意义上也是我自己的一面镜子。我与情人身上也有不少相似之处,比如对父权的反叛欲望。通过与情人的结合,我实际上是在探索自己的原始“欲望”,学习被社会所禁止学习的知识,打破传统对我的桎梏。

书中提到一位“海伦·拉戈奈尔”,我对她也表现出了欲望,甚至希望让她也加入到我和情人的欲望游戏之中。其实这个角色和情人有着相似的意义。我与情人的结合是自我欲望的发泄和对异性这个新世界的学习。这种学习可以理解为对外部的探索。而对海·拉的欲念是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挖掘。青春的成长同时是向内和向外的,是绽放的花朵,标志着由内而外的成熟。与海·拉的爱恋便是我这种探索的具象化。

我读完《情人》的这一天,天气是烟雨迷蒙的。灰色的天空、压抑的空气,让书中的西贡也蒙上一层晦暗的颜色。仿佛是被压抑的青春,有什么东西要在雨后破土而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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